與Wang於是我不再期待,放下了,開始渾渾噩噩的過日子,如行屍走肉一般。忘了,日期、時間;也忘了,音樂、搖擺。了無聲息,靜默的呼吸,吸、吐、吸、吐,沒了聲響。
手上的彩繪,是他教我繪製的;譜中的和弦,是他幫我標上的;空氣中還殘留他的味道。我閉上眼,沉溺在他的氣息中,那股熟悉的安全感。開始有反胃的感覺,胃在翻攪、抗議,溢出的酸楚感,彷彿要連想他的思緒一起帶離。"不要再想他了!"我這樣說服我自己,卻抑不住乾嘔出的唾液及胃液。然後睡意蔓延……陷入沉睡。 飄忽的不真實感,是夢吧?我看向四周,前方有的背影,是他的背影,揹著BASS的瘦高背影。他回頭,對我露出一抹微笑,反射性地揚起嘴角,不對,他要離開了。我邁出腳想追上他,他卻背向我,離我越來越遠。淚水奪眶而出,不成調的哭泣聲在夢中迴響,我不敢相信那是我的聲音。 驚醒。想起那年的我們,那年的台南。那年,有你,又有我,我們相遇的地方。 寂靜的圖書館,只有紙頁翻動、筆尖在紙上刷刷聲響以及鍵盤、滑鼠敲擊的聲響。夢想最初萌芽的地方,幻想最初開始的地方,因為相約到圖書館的情侶,在靜謐的館內,使我的思緒開始遊走,到你身旁,望向你專注的眼神,我開始走神。 台北,是陰濕的;台南,是晴朗的。全然不同的天氣,全然不同的感受,氣息卻是一樣的。來自同樣的故鄉,生長於同樣的環境,同樣平靜的心靈。風從兩頰拂過,帶有城市的喧囂。前往位於巷口的樂器行,熟悉的米色招牌和柔柔的黃光散發光彩,那個有著我們夢想的地方。 這裡是少雨的,天空似乎永遠晴朗,不太容易有抑鬱的心情。是這裡教會我笑的,那如朝陽般的燦笑。黑夜裡,我所熟悉的是路燈照耀的街道,拍打於面頰的黑髮,以及前頭遼闊的背影。 我們常笑著說,最初的認識,不提也罷。只記得那曾是我每週惡夢的開始。 是那樣小小的環境,給我家的感覺。十坪大的小房間,有他的衣物、他的bass還有他的氣息,濃烈的溫柔感。有人說:"溫柔,有時也是一種過錯。"似乎不管對誰,都是那抹溫柔的微笑。曾經有討厭過,那是我的,屬於我的微笑,我不想給任何人。不過仔細想想,那十坪大的小環境,是我和他的,誰也不能占有,想到這裡,就會有股滿足感,任何人都給予不了的滿足。 我想我應是把一切歸咎於他的溫柔,要不然怎會發生那樣無法收尾的爭吵? 其實一點也沒有愛上爵士樂,卻和他一起聽著BLUES、BOSSANOVA和SWING等JAZZ。天真的以為只要這樣,就能博得他的目光。殊不知在他的世界,有他柔柔的BASS聲,混著他的夥伴們輕快的樂聲。初次見到他們的表演,就覺得他們好遙遠,一次又一次的距離感,形成一堵厚厚的高牆。望不見,他的笑容,那輕盈的微笑。 |